“这些实验鲜有向外公布的吧？”
提里瓦尔握着手，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当然，只不过是原因有多种，有的是因为我们自己懒得公布，有的是因为上面勒令不能公布，还有的，似乎是为了照顾那些普通法师的积极性？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创新魔法的时候少有中级法师的参与，因为只是那些公布出来的知识明显不够，包括你，提里瓦尔，很多时候你敢于批判我的判断就是因为很多事你自己不知道，固然，高级法师的权限远远大于中级法师，但比起贤者呢？哪怕是不能公布的研究成果，贤者之间依然可以交流讨论，只不过是不能向其他人透露而已。”
“我……我那个时候不是故意的……”
“没必要道歉，可能我不是很熟悉你的生平，但我很熟悉你的性格，你的性格在高级法师之中是出了名的刚硬，谁没有听说过你能如同火焰一样刚烈的性格呢？”瓦夏放下茶杯，茶水早已喝干，只不过是自己觉得手里应该抓着什么东西才没有松开而已，“我是向来觉得有些事不需要道歉的，这种事只是简单的一个对话而已，没必要道歉。”
“好……我只是有的时候觉得道歉很有必要……”
“我明白，只不过有的时候道歉会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而已，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就不需要道歉了不是吗？”
“是……是……我想问问瓦夏你……那些没有公布的研究，到底有多少……？”
“这个啊，不太好说，我房间里面的只是一部分，剩下更多的其实是在档案室，我连我自己写过多少东西都忘了，档案室里面深处基本都是我闲的没事搞的研究，不过不太方便他人借阅，你肯定见过档案室里面上锁的地方，那些里面一部分是我们的研究，还有一部分是被禁的东西。”
“嗯……”
“提里瓦尔，现在轮到我来问问你问题了。”
“什么问题？”
“可能是揭人伤疤，不过我真的很好奇，”瓦夏走到了提里瓦尔的背后，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那个时候，你失踪的两年，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当然可以……那个时候，队伍遭到了伏击，那是一个河谷……我跳进了河里面，他们没有追上来，我在河的下游爬了起来，听到他们仍然在追捕我……我逃进了森林，又没有地图……我迷路了，直到后来被商队发现了才被带了回来……”
瓦夏全程静静的听着，等提里瓦尔说完之后她点了点头。
“能跟我说说埋伏你们的部队是哪支吗？”
“是……征服者的第三小队。”
“第三小队吗？可他们哪里来的能力去伏击你们的队伍？我记得征服者的一个小队最多对付一个高级法师还不一定能胜利吧，他们是怎么让你们全军覆没的？”
“我们……被伏击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破开了我们的防御……被破开防御的都死了……”
瓦夏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紧了紧放在她肩上的双手。
“我没有骗你……瓦夏……他们真的有那种能力……真的……”
“征服者第三小队，后来是被高级法师科得里斯歼灭的，他的报告我看了，要我给你复述一下报告的内容吗？”
提里瓦尔的身体颤抖着，说不出话。
“‘我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还能在战场上活动的，他们身上的零件都已经布满了锈迹，行动都会发出令人恶心的摩擦声，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只有他们的军纪，但那在实力的碾压下不值一提，我仅仅花了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他们，这是我有史以来对付征服者最最轻松的一次，我本以为这支队伍应该会给我造成极其大的麻烦。’这是他的总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我不知道……”
“那我来说说我的，零件锈蚀，看起来像是那个时候和你们同行的元素高级法师艾克的水系魔法无根浪造成的，他们的零件无法更换，我记得无根浪的效果很快就会产生吧，那么在已经中了无根浪的前提下他们是怎么和你们对抗且获胜的呢？”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唉，”瓦夏叹了口气，“提里瓦尔，你知道为什么没人质问你这个吗？因为当初的事大家都不像深究，至于你，只要你这个高级法师回来了，我们就不算太亏，如果你还有二心，监视着你的独奏乐团就会立刻把你的头砍下来，但你没有，所以我们就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包括你想要退出高塔的时候我们都没有阻拦，因为我们觉得你的退出和那个时候的失踪性质完全不同，所以你明白了吗？如果你那个时候说是去教书，然而却没有在学校里面发现你，不管你在哪里都会被揪出来的，我现在问你，并不是代表了任何人，问出来的结果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是想要满足我的好奇心而已。”
“但……呜……我真的不知道……”
瓦夏沉默的看着她，良久，她叹了口气。
“那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你的变化令人吃惊，提里瓦尔，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衷心祝愿你今天顺利，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那么，再见？”
“再见，瓦夏小姐。”提里瓦尔急忙起身，差点将自己绊倒。
瓦夏看着提里瓦尔急忙离开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她跟你谈好了吗？”
艾娜走进办公室，回头看了看已经快步离去的提里瓦尔。
“坐吧，艾娜，刚刚的确是愉快的对话，我觉得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
“有什么不愉快的吗？”艾娜皱了皱眉，“我记得她以前和瓦夏你的关系还不错啊。”
“啊……没什么不愉快的，只是稍微起了些争执而已，很正常的小摩擦而已。”
瓦夏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她早就知道了那个时候的事没那么简单，现在只不过是在确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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